碧锦瑟

恩，magic的5我硬盘了很久。。。

因为觉得实在坑爹准备修改但还一直没想到怎么改。。。

今天顺利收到了offer，就放出来攒rp吧。。。以后要改的话，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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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轻响过后乐无异将手中的手机扣了过去，停止了实际上不过数天感觉上却仿佛无止无尽的回忆。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已经半凉的咖啡，最后却还是像泄了气一般松懈了肩膀，闭上眼用手肘撑着桌子揉着太阳穴和眉心，仿佛一夕之间万般愁绪深锁，尽上眉间心头。

他的手机里存着他们时间虽短却为数众多的聊天记录，李焱唱的歌，唱给他的歌，他给他画的画，按照想象里和他少之又少的只言片语，从姿态众多到渐渐相像，逐步逐步像连环画一样凝成一个凝固的影子---直发，黑色，身姿挺拔，眉眼干净，仿佛静静站着就能感受到无声岁月从他身边流过却激不起一丝涟漪。

---那是夏夷则的影子，不是李焱。

他和李焱之间有那么多近乎浪漫的故事，可他与夏夷则呢？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又矛盾一般的熟悉仿佛已经相识许多年。

所以呢？到底哪些才是真的，哪些不过逢场作戏？你有没有和我一样沉沦进去，还是你不过把这一切全都当做一场---

乐无异拒绝继续想下去，闻人羽已经到了，坐在对面担忧地看着他。

 

 

 

“无异……你别这样。”闻人羽对于自己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感到很不满，可她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别的更好。

而乐无异只是轻轻的摇头，将刚才扣过去的手机翻过来点亮了，是他的那幅画，虽然笔触仍然模糊夸张似乎仍是活在二次元的某个不真实的存在，而下一秒乐无异滑动屏幕，一张也不甚清晰的照片出现，他来回变换着两张图片，虽然隔着维度的距离，却能明显感到两者眉梢眼角的神韵光华一般无二。

“……你知道吗，闻人，我画这幅画的时候，那段时间我画了太多的画，后来几乎魔怔了，后来某天半夜突然醒来，然后就在画室里画下了这张---你能想象我当时的感觉吗，看到自己竟然画了这么一张---我，我简直吓坏了，我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李焱，你知道吗，而我却画下了夏夷则的脸……我，我简直---”

“我知道---我知道，无异，冷静点，慢慢说---”

乐无异长出一口气，放开了一直放在手里无意识地揉来揉去的一个原本挂在他背包上的小挂饰---经过长时间的蹂躏它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他将双手交握起来，顶在额头，又放开，“你知道吗，闻人，当我听说他们其实是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按道理讲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并不该是一个坏消息对不对---特别对于已经，对于当时已经被自己的卑劣可耻快折磨疯了的我来说，”他渐渐觉得越发难以启齿，呼吸声越来越重了起来，“我不是什么，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萝卜---我该高兴才对的，原来我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一个人，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无异---”

“可你知道吗，”他却突然提高了音量，交握的手指收紧，“他们是一个人，竟然是一个人……而我却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不知道在我痛苦无比自我厌弃到几乎放弃人生的时候，他在扮演着哪个角色，不知道在我失眠睡不着的时候他是夏夷则还是李焱，不知道在我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停地画却最终都会变成夏夷则的脸的时候他顶着那张脸在说着什么话，见着什么人，或许看了什么小说，听了什么音乐，是在夏夷则喜欢的公园长椅，还是---”

“我不知道，竟然全都不知道---那些智商测试一定都是假的，因为我分明是天字头一号大傻瓜！”

“我不知道那个对我笑的是李焱还是夏夷则，不知道那些被我珍而重之记下来的对话是李焱还是夏夷则对我说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对李焱表白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夏夷则的小人蹲在他心里深深的暗处哈哈大笑---”

“无异……”闻人羽开始感到慌乱，无异看上去，就像要哭了……

“可我又怎么能怪他呢……弥足深陷的是我，从头到尾他都没给过任何能被误会的暗示，全是我，自作主张，自作多……”

“……可是虽然这样，我还是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不论是李焱还是夏夷则，曾经折磨着我快要分裂的感情开始微妙的融合，没有变成完整的一个，却不断膨胀简直要胀大成两个那么多……想见他，想听他的声音，即使对于现在的我只是一种自虐，却还是想，想得很，想得呼吸困难内脏疼痛---”

闻人羽这时才恍然而惊，乐无异要和她说的，似乎并不是斩手保命，他不想趁痛苦但可以后退的现在果断弃车保帅，他是食髓知味，明知前方荆棘遍地，却并不想喊停---

闻人羽感到危机，她必须阻止将要发生的，这不是她今天来的目的，有什么东西错了！

“我不想停止，也没办法停止了，闻人，”乐无异终究继续下去，“我开始觉得自己终于不用感受身体里的撕扯却似乎变成什么，瘾君子了。明明痛的不行，难受的不行，可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简直幸福的不得了，再没有什么更痛苦却也再没什么更快乐了，明明理智在喊停，可却控制不了自己，就像大脑不能再指挥身体了一样，只想往他那边去---”

“我想我是病了，”他看着自己的手，“但我想了很久，我大概只是，真的，恋爱了---”

“我想，你当初说的那种，我不懂的感觉，我终于懂了，确实是他让我懂的，也算是阴差阳错是不是？”

闻人羽沉默良久。她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现在说什么似乎都已经没用了，但她还是必须试一试。“无异，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过去的那些先不论，你是真的，真的已经做好准备走上这条路了吗？你不知道这条路走下去到底会有多辛苦，你们几乎不会得到支持，特别是来自自己最亲近人的质疑才最是伤人，你们一路走下去失去的会很多，得到的却很少，甚至众叛亲离---当然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永远是你一辈子的朋友，但夏夷则那边呢？更何况还有他的家世，你的家世，你们在一起可能要比其他什么人的更加辛苦，逸清透漏了我一些，我自己也做了一点调查，你不知道他家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危急，以后明里暗里，会有多少人对准他，对准你们，你完全不知道，甚至会不会出现那些，你完全无法想象的糟糕结果，这些，你都考虑过了吗？”

“……我知道，你说的，我这段时间都考虑过。其实我老爹老妈那边，我并不是他们亲生的，这我已经知道了，”乐无异无视闻人羽震惊不已的眼神，继续说下去，“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和他们撇清关系就是了，至于夷则，无论他今后走到哪一步，我总是要看着他的，他还欠我的，我会要他还完的。”

“……至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与我何干？”他慨然一笑，“你已经说了要做我一辈子的兄弟，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似乎是思索了一会的闻人羽突然暴起猛敲了乐无异的头！“你妹的兄弟！你说谁是你兄。弟。！！”

“呀呀呀呀疼疼疼><”乐无异抱头哀嚎状，“羽哥我错了羽哥><羽哥饶命T_T”

“哼---记吃不记打！”

“嘿嘿嘿><羽哥息怒，不生气了吧，羽哥？”他带着狡黠的眼神看闻人羽。

闻人羽看着她这个似乎一夜之间成长的“好兄弟”感慨万千，但其实没人比她更清楚，无异其实并不是真天真，他其实比谁都明白---

“---好吧，我支持你，想做的就去做吧，大不了帮你收拾烂摊子，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耶！那就拜托你了羽哥！”

就去爱吧，在一切腥风血雨开始之前，不后退不后悔，因为你们值得比所有人都幸福。